嵇东珩没有先回应宣神秀,而是问向识海里看书的委托人,“这么快你爹就反过来求你了,你感觉如何”
宣铭正靠着墙角捧着书读得入神,听见嵇东珩问他,隔了几秒钟才抬起头,“他求的是你啊。不过我以为你要当权臣或者干脆造反来替我完成心愿”
嵇东珩也有些惊讶,“嗯我看你这么咸鱼,就打算用相对咸鱼的姿势帮你。你现在反悔其实来得及,只是得加钱。”
他每次完成任务,任务世界的天道和委托人都要一定量的气运作为报酬。
宣铭把手里的书唰地合了起来,“我感觉你平时应该不这么好说话,是因为你媳妇和你在一起你心情超好的缘故”
嵇东珩笑着承认了,“这么明显的吗”
宣铭也笑了,“感谢您的体谅。不用当皇帝也不用当权臣,凭借一招鲜一样能把这些人踩在脚下,我觉得再好不过了。”他整个人都多了分光彩。
毕竟当皇帝当权臣,简直能要了咸鱼的命。
他能摇到人来帮他,已经是咸鱼拼死翻身的结果了一辈子也就翻身一次。
宣铭虽然没直抒心意,却把自己的想法差不多都写脸上了。
嵇东珩还能怎么样,只能提醒他,“那你用心学习。回头我走了,你能顺利接手。”
宣铭应道“好。”
和委托人达成一致,嵇东珩终于回应宣神秀,“帝馨草如今只有帝后各有一盆,公主手里的母树半年内不能在分盆了。”
是的,别看帝馨草名为“草”,花朵还长得跟大雪兰一模一样,实际上它是木本植物。说是每隔半个月分出一盆,总共两盆就损了母树元气纯扯淡。
宣神秀是在宫门外拉住他的,人来人往的地方公然撕叉,主要是对小明这个公主影响不是太好。
所以嵇东珩耐着性子解释,“帝馨草是公主的,帝后各得一盆,您就算要到一盆,陛下不发话,甭管送谁,对方真个敢接帝馨草是金城公主在奉先殿先帝牌位旁边采到的。”
细细一想,确实不敢接。
可他更想要
的,其实是儿子的态度。在宫门外长子还算耐心,宣神秀心里安定大半,“也是。”
嵇东珩也挺好奇他一个多月不回侯府,宣神秀堂堂傲天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个奶奶样。
“出什么事儿了吗”
知道大儿子并不想回侯府,宣神秀便道“咱们父子找个地方坐坐。”
各怀心思的父子俩就在内城一处酒楼整了个临窗包间,嵇东珩坐在宣神秀对面,静静听他一个劲儿地吐苦水。
栾氏和离,搬走了嫁妆和她的陪房以及这些年培养的心腹;庶长子一头扎进官学,连指婚圣旨都是在官学宿舍领到的侯府后宅一下子就成了婉娘的天下。
婉娘手里还有大笔银子,宣神秀就劝婉娘刚回侯府不适合声张。
这话婉娘也听得进去,栾氏和宣铭都走了,她连宅斗的对手都没有,关起门来安心做当家作主的太太,不必再担惊受怕她求之不得。
心里那点不平,对着宣铭的生母李姨娘发泄就行了。只不过宣铭虽然看着不太想管李姨娘死活,但人家转身就成了金城公主驸马,婉娘也不敢太过分。
也就是说,纵有一二不平,婉娘过得还是挺舒坦。
只是她这辈子起起伏伏经历得多,就算得志便猖狂也是关起来门折腾,但凡出门必然低眉顺眼。
可她的一双儿女总算扬眉吐气,就